萍乡市人民医院

【峥嵘九五载 医者勇担当 奋进新征程】我眼中的“萍医”

发表于:2023-10-19 浏览数:

党群工作部 叶鑫


我出生在市医院老院的职工筒子楼里,依稀记得那时候的市医院,斑驳的墙壁,有些破的楼道,虽如此,但是有一群楼上楼下一起疯的小伙伴。

那时候的市医院还没有翻修过,两栋大楼之间的绿地种满了参天的大树,进到其中犹如在深山老林间一般,但是爸爸妈妈们总是担心蛇虫鼠蚁,严禁我们靠近以前医院大门外,有一棵超级大的歪脖树,到底有多大呢?没量过,就知道一到了夏天,遮天蔽日的树叶将热辣的阳光挡在了外面,遮蔽了一大段马路,那时候拉客的摩的司机都会坐在树下纳凉。

小伙伴们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办公楼前的篮球场上追逐嬉戏,男孩子们为了逞能有时会冒险去拽挂在墙上的爬山虎,有时也会爬到树上去取蝉壳。每每吃完晚饭,爸妈空闲时,会带我们走出筒子楼,在楼下的沙土坪边,一边扇扇驱蚊,一边闲聊着前些日子的牌局和家长里短,看着我们到处奔跑,直到月上树梢。

小时候最讨厌离家不远的涡炉房,经过涡炉房门外时,里面会传来隆隆巨响还不时地往外喷着水汽,爸妈的同事们,那些喜欢逗小孩的叔叔阿姨总是骗我们说那里头关着妖怪,其实我们并不害怕,反倒想看看是什么妖物大白天的作祟。

在医院长大的孩子们最害怕的,可能是晚上去给上夜班的爸妈送晚饭。我们必须提着饭盒,独自一人穿过漆黑的楼道和小巷,平日里玩耍的沙土坪似乎随时有鬼怪降临,到了住院大楼,还要小心翼翼地穿过幽暗、昏黄的长廊,到达办公室的时候,几乎是扑进爸妈的怀里。

后来上初中的时候吧,市医院开始了第一次翻修,那时候筒子楼的叔叔阿姨和小伙伴们早已早就搬走,筒子楼被翻修成了实习生和归培人员的宿舍,我再也没能回到筒子楼里玩耍了。

翻修后,两栋住院楼之间的深山野林被推平了,几棵大树也不知所踪,换来的是一湾清澈的池水,池水后面是倚墙而建的假山和小亭子,倒成了附近年轻人们谈恋爱的好去处,不过他们或许不知道,那座假山的下面是太平间。以前的办公楼医为太过陈旧,连同爬山虎们一起夷为平地,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喷泉和舞台,凡到重大的节日,或是医院里要举办什么活动,便和彩灯一起打开,那时候附近的小孩和老人便会围拢过来,虽然比不上秋收起义广场的大喷泉,但也算得上是五彩缤纷,倒是挺好看的。

我记得医院翻修之后举行了一次较大的仪式典礼,从太阳下山开始,烟花就没断过,医院的职工眼里满是喜悦,我和小伙伴捂着耳朵在人群中窜来窜去,大概知道是什么事,但是这有什么意义我们却不懂,只是明确地知道,那天晚上爸妈没有限制我们的自由,放任我们到处疯。翻新后的住院大楼楼道,不再那么昏暗了,但是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,我没机会再在夜里去给爸妈送过晚饭,也就不曾见识过了。那次庆典后我就很少真正的进入到医院内部,高中之后,那时候我的房间阳台正对着医院一角,最多就是做完作业后听着广播,看一眼医院雪白的墙壁,突然觉得离医院好远,偶尔在医院大院子里穿过时,眼前总会出现自己小时候在医院里窜来窜去的身影。

再后来,搬家了,搬到一个离市医院很远的地方,那时候我也开始了大学生活,也就没再去过医院了,只是偶尔寒暑假回来从父母嘴里听到医院的消息,“听说院里开始买地盘了!”“听说施工队是上海的!”“知道么?效果图出来了,可漂亮了!”“快完工了,大概还有年把的时间就能搬了。”

毕业后很迷茫,不知道能千什么,该干什么,浑浑噩噩地在家做了几个月的御宅一族,偶尔的出去街上,购买游戏软件时,远远地朝医院里看了几眼,那一排树还在那,不过医院外面的那颗超大的歪脖树被锯掉了,因为市容改造的原因,大树的树桩已被挪走了,取代的是一个站牌,夏天热辣的太阳晒在马路砖上,滚烫滚烫的,再也没有小孩或者老人在那里走动了。

2015年,市医院整体搬迁,我也正式成为了医院的一份子,因为我的工作关系总是要扛着照相机在医院大楼里窜来窜去,不同年幼的是,现在不是为了玩耍。

有一次我登上医院最高层,拿着相机将眼前景色净收在小小的卡里,我第一次发现,她长得那么高,更漂亮了。在楼顶能看到更远的地方了,后山种满樱花的人工湖,还没绽放的荷花包也引人遐想。她陪伴我长大,虽然她实际年龄要比我年长许多;她和我一样在不断成长,虽然她成长的速度快得让人吃惊。

偶然一次,我回到了老院区,这里已经人去楼空,道路上开始生长野草了,棵裸顽强的小草,顶开头上的地砖,破土而出。墙上没有了以前的爬山虎,墙皮己经开始剥落。安静的老院区像一个老人,静静地坐在那里,悠闲地晒晒太阳,吹吹风逗逗鸟。

现在看着在医院大楼里到处跑的小孩,总想破口骂一句“熊孩子”,但是转念想想自己小时候,不就是现在自己嘴里骂的熊孩子么?